赫德四季：一年的二十四次相遇之立冬的故事

春雨惊春清谷天，夏满芒夏暑相连。

秋处露秋寒霜降，冬雪雪冬小大寒。

二十四节气是中国人独有的生活方式，

时间流转，物候变化，都包含其中。

北京赫德学校孩子们的教室生活，

始终和四季时节紧密联结在一起。

欢迎收听北京赫德

讲给孩子们听的节气生活—立冬。

也欢迎您在喜马拉雅关注常丽华校长的

“二十四节气生活”，

和孩子一起在诗词和故事的流转中，

度过不一样的四季。

常校长的二十四节气故事之

立冬

大家好，我是张璇老师， 受常老师委托，今天由我为大家朗读立冬的故事，欢迎收听常校长带给赫德孩子的节气生活。

— 1 —

今天立冬，这是冬天的第一个节气。

其实啊，立冬，只是节气意义上的冬天。这时候，我们北方大地，秋意仍旧如此盛大：校园里的银杏叶，黄的灿烂。月季花、菊花，肆无忌惮地开着。各色的树们，秋装还未曾完全褪掉。铺满金黄、火红树叶的地上，有秋天最后的低语。甚至流浪猫们，也安心享受着秋的暖阳。

所以，立冬，只是对“冬”的翘望。就像立春时有冬的寒意，立夏时有春的和煦，立秋时有夏的炎热一样。“立”是建立、开始的意思。“立冬”，表示冬天走马上任，开始筹备冬的大聚会了。

冬的聚会开始之前，我们先来说说“冬”这个字。这是冬的甲骨文：

小朋友看看，“冬”这个字像什么呢？像不像一根绳子的两端打了两个结？是的，这是古代的结绳记事，绳子两端打结，表示“结束”，也就是“终结”的意思。所以，“冬”和“终”在古代是同一个字。

说回来，什么叫结绳记事呢？古人为了要记住一件事，就在绳子上打一个结。结绳的方法据古书记载为：“事大，大结其绳；事小，小结其绳。结之多少，随物众寡。”意思是，大事情就系个大结，小事情就系个小结。打结的多少是根据事情的多少而定的。看下面这幅结绳记事图，你能猜出是什么事吗？

举个例子吧，如果某个部落打败了另一个部落，这个部落获得了三十只羊，四十只鸡，怎么记载呢？古人会把上面的一段粗绳上涂成红色，表示胜利。粗绳下面是两根细一些的绳子。第一根细绳编织时绑上羊毛，绳子上段打上三个小结代表“三”，末尾打上一个大结代表“十”，这就是三十只羊。第二根细绳编织时绑上鸡毛，绳子上段打上四个小结，末尾打上一个代表“十”的大结，这就是四十只鸡。有意思吧？

当这一根长长的绳子上“写”满了故事，最后在绳子两端打上结的时候，表示这段时间的故事写完了。而冬天又是一年的最后一个季节，意味着四季的结束，古人以此创造了“冬”这个字。

亲爱的孩子们，站在冬天的门口，我们回望走过的这个秋天，是不是满心喜悦？

我听到低年级的小朋友说，这是最有趣的一个秋天，树叶啊，瓜果啊，诗歌啊，故事啊，你们赋予了秋天最绚丽的色彩。高年级的哥哥姐姐们，则在物候流转中，去感知大自然细微的变化，去思考生命的独特与丰盈。那么，这个冬天，我们又将如何度过呢？如果每个教室都有一根用来记事的绳子，你们会留下哪些重要的冬日故事呢？

我们接着看“冬”这个字。到小篆时，“冬”的形体发生了很大的变化，在下半部加了个“仌（冰）”字，就有了冬天寒冷的意思。因此，“冬”的“寒冷”就取代了最初“结束”的意思。作为偏旁的两点水也因此而来。顺便说一句，“氵”（三点水）和“冫”（两点水）作为构字部件，在构字上是各司其职的。以“三点水”为部件的字本义多与液态水有关，如江、河；以“两点水”为部件的字本义多与寒冷有关，如冷、冻、寒。

毕竟是站在冬天的门口了。今天晚上的温度，会到零下一度。注意观察一下，你能看到哪些变化？

— 2 —

立冬在公历的11月7日或者8日。今年是11月8日。

在古代黄河地区，立冬有三种较明显的物候：

一候水始冰；

二候地始冻；

三候雉入大水为蜃。

意思是说，此时中国北部天气已经寒冷，水开始结冰。土壤中的水分因天冷而凝冻，连带使得土壤变硬。这时候，蜃类会大量繁殖，故以为是雉所化。蜃是大蛤，雉比雀大，与寒露第二候“雀入大水为蛤”相似。这是古人的误解，我们就不过多探究了。

因为全球变暖原因，现在的立冬，还看不到“水始冰，地始冻”的物侯，但气温还是会一天天低下去，羽绒服也会隆重登场。有暖气的房间，保暖的衣物，寒冷，就只属于室外了。总觉得冬天是属于童话的，冬天也适合创作童话、小说，适合艺术家，适合哲学家，适合所有坐下来慢慢思考的人。大人的一杯咖啡，一壶酒；孩子的一杯热乎乎的鲜榨果汁，一碗牛奶，就足以让冬天温暖起来。所以，冬天的六个节气里，我会在每个节气里都选一个故事读给你听。

今天读的是《田鼠阿佛》。你们应该都听过，甚至大声朗读过了。这个故事太经典了，就让我们重新温习一遍吧。

在靠近牲口棚和谷仓的地方，住着快乐的田鼠一家。随着农夫们搬走了，牲口棚废弃了，谷仓也空了，眼看冬天就要来了，田鼠们开始为冬天储备粮食。他们天天都在干活，搬运各种食物，只有阿佛除外。大家问他为什么不是发呆就是要睡觉的样子，阿佛说：

冬天就要到了，日子又暗又冷，我在收集阳光。

冬天是灰色的，我在收集颜色。

冬天大家的话会越来越少，我在收集词语。

大家虽然当时不能理解阿佛的话，但是谁没有去责备阿佛，也没有试图去改变阿佛。

冬天悄悄地来了。当第一场雪飘落时，五只小田鼠躲进了石墙里的藏身处。冬天寒冷而又漫长。一开始，田鼠们有很多东西可以吃，可慢慢地，他们啃光了所有的坚果和浆果，禾秆没有了，玉米也成为了回忆。石墙里很冷，没有人想要聊天。

这时，他们想起了阿佛说起过的阳光、颜色和词语。

“怎么样，阿佛，你的那些东西呢？”他们问。

大家听，阿佛的声音响起了！

“闭上眼睛，”阿佛边说边爬上了一块大石头，“现在，我带给你们阳光。你们感觉到了吗？它金色的光芒照射在干草堆上，干草的清香扑鼻而来；它金色的光芒照在我们身上，身上暖洋洋的；它金色的光芒照在被子上，让我们在被窝里闻着太阳的味道甜甜地进入梦乡……”

就在阿佛说到太阳的时候，那四只小田鼠开始感觉暖和些了。

那是阿佛的声音吗？它有魔力吗？

我们的四只小田鼠好像上瘾了，他们充满渴望地问道：“阿佛，那颜色呢？

“再闭上眼睛，”阿佛说。于是他跟他们说起蓝色的长春花，长在黄色麦田里的红色罂粟花，还有草莓丛中的绿叶子。阿佛说着，他们就清清楚楚地看见了那些颜色，就好像画在他们的脑子里一样。

 “还有词语呢，阿佛？”

阿佛清了清嗓子，等了一会儿，然后，就像站在舞台上那样，他说：

“谁在天上撒雪花？谁融化地上的冰块？

谁会把天气变好？谁又会把天气变坏？

谁让四叶幸运草在六月里生长？

谁熄灭了阳光？谁又把月儿点亮？

是四只小田鼠，他们都住在天上。

是四只小田鼠……就和你我一样。

一只是小春鼠，打开雨露的花洒。

跟着来的夏鼠喜欢在鲜花上涂画。

小秋鼠跟来时带着小麦和胡桃。

冬鼠最后到……冷得直跺小脚。

想想多幸运，一年四季刚刚好？

一个也不多，一个也不少！”

当阿佛说完时，他们一起鼓掌喝彩。“好啊，阿佛，”他们说，“你是个诗人，真想不到。”

阿佛红着脸，鞠了个躬，害羞地说：“是的，我知道。”

亲爱的孩子们，如果你是那四只小田鼠，在你不理解阿佛时，仍旧爱他尊重他，不嘲笑也不指责他，从而成就他的梦想吗？你看，在阿佛的梦想里，一年四季就是四只小田鼠。他给予四只小田鼠的爱，同样浓到要溢出来。

果你是阿佛，你会带着爱去坚持收集思想，并用思想去影响和改变周围的世界吗？

这是我读到的冬天最好的故事。阳光、颜色和词语，能让每一个冬天都充满希望和力量。就像今天，你们去北京植物园游学，也会收集阳光、颜色和词语吗？

阳光如此温暖，照在你们身上，如同父母的拥抱和亲吻；斑驳的光影中，你们在杜老师的带领下随着落叶舞蹈；摇曳的芦苇旁，你们吟唱着小安老师教会你们的《蒹葭》；你们画下所能看到的五彩斑斓，写下你们的兴发感动……这一趟旅程，因为这些阳光、颜色和词语，一定会留在你们的回忆中吧？

于是，亲爱的孩子们，你们没有成为匆匆的游客，而是和自然对话，成为一个思想者，就像阿佛那样。然后，你也会害羞地说一句“哦，我知道”吗？

我知道，我们都知道。在这个冬天里，我们要一起奔赴一场又一场精神的盛宴。

— 3 —

要为立冬找一个代言的植物或者动物，还真不好找。那就如阿佛一般，找一个词语吧。

第一个从我脑子里蹦出来的词语是：橙黄橘绿。

它来自苏轼的《赠刘景文》这首诗。

这首诗，真是此刻的写照啊。

不要只看到荷花已尽荷叶已残，不要感慨菊花开败仍傲雪斗霜，也不要只听到雨滴梧桐寒蝉凄切，你瞧啊，天高气清，橙黄橘绿，分明是一年的好景，是一年的丰收之季啊。

亲爱的孩子们，就把橙黄橘绿当成你这个秋季的庄稼，仔细地收割进你的心灵。带着这份沉甸甸的收获，我们向着一个叫作“冬”的季节出发。